第5章 哪里来的肮脏男人!-《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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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来,夜凉甚至连迟疑都没有,迈开腿到地道的门口。身后,哗啦啦锁链的声音响起,一会儿,惨叫声又会充满这个地下室,真是烦躁啊!

    “我,我真的不知道,所有的知道的事情,都,都说了。”

    她的声音并不高,恰恰夜凉可以听到而已,因为已经被缠绕了双手,而害怕得发抖。从小到大,挨了多少打,却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夜凉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走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是想停下拦住手下人的,但这个思维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咬着唇,她看着他离开。任是谁也不会相信,她是那个被替换的新娘,怎么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可是,除了一片黑暗的记忆,她真的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太子,恐怕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应该记得,她来的时候是睡着的,如果是阴谋,她根本无需那样。”

    老管家的声音在夜凉的耳边响起。这是昨晚他说过的话,今日他听到她的解释,也果然简单的只有这些。

    现在还不是惹夜凌的时候,更不是显示自己有多强的时候,他和夜凌的差距,仍旧是天差地别。况且如果真的是这女人配合夜凌的阴谋,那么她身上定然还有其他的秘密,打死了岂不可惜?

    “放她下来,本王,要亲自处置。”

    终于在地道的门口,手下人已经把皮鞭浸泡在冰冷的盐水里的时候,夜凉忽然传出一句命令,然后抬脚出去了。

    萦烟的身子却跟着他的话完全停止了颤抖,甚至连心的颤抖都停止了。他,他竟然让他们放了她?可是,她明明欺骗了他,而且给他带来那样大的耻辱啊!不知为何,心忽然那么柔软,他,真的是个好人。

    手下把萦烟放下来,尽量不伤害到她的皮肤和身子,他们大约也理解了几分。她这样相貌的女人,任何男人也难以狠下心折磨的。虽然夜凉见过弄死的美女也无数了,可从来没有哪个能有她这种绝世的容颜。

    被手下带到地牢的深处,伴着越来越冷的空气,就是更深的黑暗。她只能大约得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整个身体随着一股力量,飞进了那冷空气中,脚下一滑,重重得跌在冰冷的地上。

    萦烟不禁缩起了身子,她想这里该是地牢吧,这样黑暗,似乎连光线都没有,周围吱吱的声音,她偷偷得笑了笑,这么冷的地方,居然还有老鼠呢!

    萦烟是不怕老鼠的,小时候她住在花满楼后面的柴房里,常常因为跳不好舞而被罚不能吃饭,有时候要洗整夜的衣服,有时候就被锁在柴房里,好几天不给吃饭,也不许喝水。那时候她就和老鼠作伴。

    那些小东西也不大怕她,晚上的时候最多,有的跳到她身上,两只小脚立起来看着她,她并不晓得害怕,只嘻嘻得笑。

    然而在这地牢里,却毕竟是刺骨的冷,整整的三天,除了岩石里滴下的水,她再也触碰不到半点的食物。

    老鼠们开始啃她的衣服了,萦烟第一次不大喜欢这些小东西,虽然衣服脏了,却毕竟是他送的,哪怕,并不是给自己的。

    终于第四天的时候,她听到了除了滴水和老鼠叫的声音,那是门被打开了,锁链落在地下。她试着站起来,却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能任由进来的人把她拖起来,一路拖到了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那期间,腿和身子,不知被磕碰了多少次。

    “花满楼的姑娘还真是非同凡响,居然在地牢里三天,也没饿死你。”

    夜凉的声音传来,萦烟吃力的抬起头,看到他的下颌,却看不到他的眸子,因为阳光正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

    她笑了笑,花满楼的姑娘,凡是自小生长在那里的,别说是饿三天三夜,就是五天五夜也不会死。她们都只是满足男人欲望的工具,根本没有生命的价值可言,谁会在乎和珍惜她们呢?

    “抬起头,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是狐狸精还是什么?”

    夜凉看到她的笑容,到底是有些意外。一个女人在那种环境里三天三夜,不死也要疯了,她却好像全无事情,除了虚弱一些。

    萦烟没有力气,却还是尽力得把下颌抬高一些,不是为了让他看,而是为了看他。他的眸子,褐色的眸子,曾经温柔过的,此时,却满满的鄙视和看不出的心绪。她,也只配他这样看吧?

    “果然是个妖精,不知道多少男人被你弄的家破人亡。今日本王倒真想看看你的魅力,能不能把那两个男人也迷惑。”

    说完他叫来两个嬷嬷,让她们带她下去。她只得再次被拖着,绕过夜凉坐着的地方,去了一处地方。

    热气袭来,伴着些迷迷蒙蒙的香气,萦烟知道这该是王府的浴室。果然被拔了衣服扔进去,脚在池底滑了一下,人便整个跌进去,好容易爬上来,已经喝了几口水。旁边的嬷嬷们捂着嘴,嘲笑得看着她。

    她缓缓的垂下头,是啊,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人人都以为青楼女人享受多少的荣华富贵,其实她甚至连精致些的食物都没有吃过,更别提这样的浴室和让人头晕的几乎睡去的花香浴了。

    “食物在旁边,太子爷的时间不多,你自己洗干净。要洗背,就叫一声。”

    一个嬷嬷说完话,似乎嫌这里太热,带着刚刚的那些人出去了。萦烟没来得及应一声或者感谢,只好望着她们出去,表示这个感情。

    旁边果然有许多的吃食,热的水,还有各样的南冥国才有的水果和精巧的糕点。她用湿淋淋的手拿起一块,立刻好像化了一样,在她手上形成个带着热气的圈,她忙吞在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就滑进了嗓子里。

    再吃那些水果,她只见过其中的一两样,是那些富贵人家喜欢她的人送来的,她大多数是原封不动得退回去,实在拿不走的,或者让老鸨看见了,便拿去卖给客人,她是连砰都未必能碰到的。

    如此也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几个嬷嬷进来的时候,她却伏在浴池旁边睡着了。因浴池是天然的温泉浴,空气中是漂浮的热气,她在里面,根本是晕过去,而非睡过去,故而把嬷嬷们吓了个半死。

    “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敢在这里睡!这可是太子爷的浴室,能容得你在这里洗洗已经不错了。”

    嬷嬷们慌张得把她拖出来擦干净,萦烟才略略的转醒,好歹这句话是听到了。不禁脸有些灼热,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被稀里糊涂得套上衣服,跟着嬷嬷们出去透了空气,才总算清醒过来。到了夜凉的房间里,他已经穿戴得整齐,似乎准备走了。此时萦烟在铜镜中看到自己,方发觉穿的竟然是鲜红色的衣裳。

    夜凉回头,上下的打量她,挥了挥手让那些嬷嬷下去了。反而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颌,细细得看着。

    刚刚出浴,她的身体还在散发着热气,脸上还泛着些潮红,反倒不需要化妆也显得娇羞美丽。花满楼的头牌,不是浪得虚名啊!夜凉心底笑着,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不享用,似乎着实对不起夜凌的心机。

    “既是花满楼的头牌,功夫应该不错,今日不必拘束,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的厉害。”

    这句话说完,鲜红的衣裳已经落地,萦烟不禁用双臂护住胸前,只剩下肚兜和衬裤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夜凉眼前。

    向后退了一步,萦烟在轻轻的摇头祈求他。她是花满楼的姑娘,可真的没有经历过多少男女之事,让她做那种事情,实在,实在是难上加难。况且就算如何,她也有着丁点的自尊啊!

    “欲迎还拒,不错,本王喜欢。”

    一只胳膊轻轻的带过,萦烟已经落在床上,狠狠的压上,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的挑弄,她的身体已经强行陷落进他的身体里,融合的瞬间,夜凉觉得身体似乎很快要爆发了。这个女人,纵然下贱,却不失为好的玩物!

    咬紧了牙关,她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抗,连丁点吃痛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任由着夜凉在她身上留下深刻的疼痛。

    冰冷的退出她温热的身体,他没有丝毫的留恋和不舍,而她迎来的,也是冷酷的疼。紧紧的蜷缩起身子,整个身体都因为疼痛不断得颤抖着。这种痛苦,她是能忍得来的,哪怕是把自尊也被他践踏了。

    “看来嬷嬷对你的教育并不大有用,连伺候自己的男人都没学会。”

    夜凉穿着衣服,那口气里的鄙夷是明显的。这就是花满楼的头牌,除了天生的一副好身体好脸蛋,居然连那种事情都不会。

    不过,她是故意的吧,根本就不想自己玩儿她而已。伺候惯了男人,恐怕自己根本没法满足她吧?

    萦烟困难的撑了撑身子爬起来,把衣服拖到身边穿好。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她伺候更衣,故而爬下床,跌跌撞撞得到他身边。他已然自己穿好的上衣,跪下,轻轻的捧起那双鞋,套在他的脚上。

    夜凉脸上仍旧是冷笑,这点,倒是还做的不错。

    一双手落在她下颌,巧妙得旋转,已经紧紧的扣住她的下颌。夜凉的眼睛里,看着她,仿佛是看着个美味的食物。

    “真是乖巧啊,本王还真舍不得把你送回花满楼去了。”

    萦烟的身子跟着颤抖了一下,送回花满楼,她,她不想回到那种地方去。可是,他何时说过要收留她了么?

    “好了,穿好你的衣服罢,我们该走了。”

    夜凉站起来,把她抛在身后,打开门出去了。萦烟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门外又响起一声不耐烦的呼叫,才匆忙站起来,跌跌撞撞得跟着夜凉上了车子。

    车子渐渐的离开了太子宫,然后绕过许多安静的,类似于街道的路上,走过了一扇友谊扇红漆的木门,旁边都站着穿着着同样衣服的侍卫,远远得看到车子,就跪在两边行礼,直到车子走过,才会站起来。

    渐渐的萦烟已经有些迷失了,除了一扇扇几乎完全相同的木门,就是一条条几乎完全相同的街巷,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走过的穿着官服的人,看到车,远远的也跪下来,等到车子在他们的膝盖前走过,站起来走开。

    如此,从太阳在半空一直到落山,颠簸得车子方停下来。这期间,夜凉没有对她说过半个字,甚至不曾看她一眼,而到达时,他却忽然伸出手,等待她的手指落尽他的手心,扶着她踏上凳子,下了车。

    眼前已然是一片的辉煌之地,一座三层高的楼,高高的城楼上满是灯笼,一律得书着帝字。走近,森严的侍卫保护在周围,看到夜凉过来,便如同那些人一样下跪,之后站起。如此走了十几米,来了个人,头上带着镂空的帽子,急匆匆得从里面出来,在他们面前站住,额头上已经有汗珠。

    “太子爷总算来了,皇上皇后等的急了呢!”

    声音并不似传说中的太监那样尖锐,反倒是孩子气十足。夜凉并没有说话,而是在前面大步走着,萦烟跟在身后,再往后是那个太监。

    萦烟的心里不禁有些慌张,既然有皇上皇后,那这里是皇宫无疑了。可是,他怎么会带自己到皇宫里来呢?

    虽然按照北冥国的国例,太子妃要在嫁入之后的第二天去百年皇上和皇后。可,夜凉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是太子妃啊!

    他可以告诉皇帝和皇后,然后送自己去大牢,不出三日,她便有被游街示众,之后斩首。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在新婚之夜,他割了自己的手为她制造假的落红,在发现她是假公主后,却并没有告发她。

    纵然不知为何,可萦烟却终究是感激他的。对她这样一个风尘中的女人,鄙视却从来没有视她的生命如草芥,这,就够了。

    进了大殿,萦烟只得一切都按照夜凉的行动做事,他跪下行礼,她便下跪,他在皇上说平身后起身,她也跟着起身,半点错误不敢有,甚至头也不敢抬。她决然不想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

    抬起头,萦烟忽然瞟到一袭的白衣,微微抬起眼睛,却正触碰到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全是好奇的渴望。她愣了片刻,忙垂下了眼帘。

    “抬起头,让朕瞧瞧。”

    坐在上面的瘦骨嶙峋的人,萦烟想就是皇上了吧,接受过萦烟和夜凉的礼拜,这样说道,声音如洪钟般在大殿里回荡着。

    萦烟小心得抬起头,却再次碰到了那双眸子的主人。他此时并没有看她,而是垂首立在一个粉脸的女人旁边。身上的白衫,在偶尔飘过的风中飞舞起一段,就会稳稳得落在修长的身体上。

    “好好,真好。来来,到近前来,朕有礼物送给你。”

    看到萦烟的容貌,连皇上和皇后都未免有几分的吃惊和惊艳。她实在美丽的有些不真实,尤其那双眼睛,漆黑的仿佛夜空的星。

    萦烟不知所措得看了看夜凉,他却满面的笑容,对她轻柔得点点。萦烟一时间难以承受,却还是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上来,朕亲自为你带上。”

    就连皇上都忍不住想要砰砰她那看起来柔软的身体,这样的女人在自己的国内,竟然全然不知,竟然只是个青楼的舞姬,实在是可惜了。如若早早的发觉,一定要将她纳为妃子,好好的宠爱啊!

    萦烟只得又走了两步,到皇帝的脚下跪下。手被提起,一只冰凉柔润的东西从指尖滑到手臂上,她惊诧于玉的美妙,甚至于并没有觉察到皇帝紧紧得握着她的手,竟然抚摸着,不愿松开。

    然而那手越来越过份的时候,她的身子也跟着颤动了一下,慌忙得收回来了。不敢多做迟疑,行礼谢恩后,匆忙得下去了。

    皇上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悦,不过是个青楼的女子,能被皇上垂青也是她的荣幸。如果不是为了让夜凌以后顺利继承大统而把云清公主嫁给他,不得不找个人来替换,如果他早发现这个女人,她也轮不到做太子妃。

    回到夜凉身边,萦烟想要抬头看看他,却发觉他并没有看她的意思,只好低着头,那只手却莫名的,想要去洗洗干净。

    “皇上,今日筵席,虽说是专为太子妃。不过凌儿新娶的那位王妃,也喜欢热闹,故而晨起就来闹我,我便让她在后殿等着了。”

    准备入席的时候,皇后却忽然说道,将一只玉手搭在皇帝的胳臂上,萦烟注意到,她的年岁不该是夜凉的母亲,似乎小了一些。

    “哦?既然云晴来了,就一起入席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那些。”

    皇上似乎非常高兴,立刻让夜凌请出了他的王妃。然而夜凉的手指关节,却紧紧的握住了。夜凌的王妃,应该就是公主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从侧殿走出个女子,虽然仍旧吹着额头,然而夜凉却一眼认出了是公主,因为她裸露的左肩上,有一块蝴蝶型的胎记。那个胎记此时仿若是故意画上的花儿,在她洁白的肩上。那样的曼妙。

    “云晴见过父皇、母后,太子。”

    云晴俯身,对皇帝皇后行礼后,又对夜凉行礼。抬头,一个微笑,便让夜凉的心,狠狠的抽动了。果然,果然是她!

    那一夜,夜凉喝的有些微醉了。云晴的身影不断得在他眼前摇晃着,那么美丽,如同当年一样的笑着,伸出手,给他两颗糖吃。告诉他,吃了糖,就什么都不会觉得苦了。于是他笑,笑的苦涩。

    那一夜,夜凌也有些微醉了,他看到她在夜凉的身边,担忧的眼神,拘谨的动作,甚至于脖子上被他索要留下的痕迹,居然也会心疼了。于是夜凌也笑,笑的让人胆寒。如果他不是夜凌,或许娶到她的,就是他。

    乘上车回去的时候,夜凉一直望着前方,仍旧是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车缓缓的驶出城,驶向了烟柳河。在花满楼热闹的前门绕过,到了后门。

    “下车吧,你可以滚了。”

    他没有看萦烟,而是望着远远的,可以看到的皇宫城楼。似乎仍旧在回忆着和云晴的一些不多的交集。

    萦烟愣了片刻,他要她,回花满楼吗?可,好不容易逃出来,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下车,她想到了出家,除了这个方法,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摆脱被糟蹋的命运。对,她要出家,然后云游四方。

    “怎么,不愿意回去了是吗?”

    夜凉坐在车上,看着她朝凌王府的方向走去。冷冷得问道。在太子府里享受过了,自然觉得花满楼不能满足她。不过她倒不用着急,有的是人等着他。今晚夜凌的眼神,分明是对她有什么示意。

    萦烟站在原地,并没有回答。他没有怪罪她,她已经满足了。让他收留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太子,怎么会收留个风尘女子?

    车轮的声音越来越近,萦烟不得不回头了,看着夜凉在车上坐着,也越来越近得驶向她,竟然有些脸红的垂头。

    “上车。本王改变主意了。”

    一声命令,仍旧是那般的冷酷。萦烟意外得抬起头,慌忙得爬上了他的车子。他不赶她走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她忽然发现,自己那么渴望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天,一丁点的时间。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留你一辈子,哪天我改变了主意,照样会把你卖回花满楼去。我记得,你还欠着老鸨不少银子吧?”

    车上,夜凉看着萦烟偷笑,忽然道。那声音里的不愉快显而易见。虽然是有些不忍把她继续送回花满楼,可是他也决不允许夜凌得到她。他不是抢了他的女人吗?那就让他知道,把自己的女人送进太子府的后果吧!

    萦烟听到这里,忙拉紧了嘴唇,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可是她怎么会笑呢?在花满楼的几年里,她几乎很少能这样情不自禁得笑出来。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萦烟一路跟着夜凉到了屋里,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总觉得不应该离开他。

    “哼!你倒是很自觉啊。”

    看着她靠近自己替自己更衣,夜凉冷冷得哼出一声。这个女人到底被夜凌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心甘情愿得为他伺候别的男人?

    “不知道回到花满楼,有没有让你想起怎么伺候好男人呢?”

    挑起她的下颌,那绝美的容貌再次让他觉得欲火升腾,难怪,连父皇都逃不过!

    里,她尽力得爬起来,把已经被撕扯的几乎看不出的衣服拖到自己的身边,穿上了其中仍旧完好的内衣。

    夜凉似乎是发泄着一种怒气一样的剥夺她,整整的一夜,她晕过去,又被疼醒。然而却没有得到他丝毫的怜惜,引来的是更加狠毒的羞辱和折磨。她知道她是个罪人,至少对于他来说是个罪人。

    所以,没有反抗,只是拼命得咬紧了唇,让他不要听到她因疼痛发出的声音。没有怨恨,只是不断的自责。

    下床的时候,腿一软,身体不由控制得摔下去,重重得磕在脚踏上,随着在清晨里太过巨大的声响,夜凉的眉头皱了皱,微微的睁开了眼皮。

    “蠢货。”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夜凉的唇间发出这个声音,翻身起来把衣服随意套在身上。萦烟小巧的指尖,已经替他系好了扣子。

    她轻轻得咬着自己的唇,然而唇上已经有些明显的伤痕。手指略微的有些发抖,脸色也是苍白的,好像病了一样。

    他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得能忍,自己那样的折磨,她竟然愣是丁点的声音也没发出。果然是夜凌培养出的女人,做事都没有丝毫的感情,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根本就只有草包脑袋。

    不过,他倒是觉得有种报复的快感,不是抢了他的云晴吗?不知道夜凌知道自己的宝贝女人被他那样的玩弄,会是什么感觉呢?

    想到这里,他再次挑起她得下颌,看着她因为害怕而不敢看她的忽闪眼睛和唇上的伤,忽然狠狠得吻了一下,阴鸷得笑起来。

    “我越来越发觉,你似乎不适合做太子妃。萦烟,你太会伺候人了,做太子妃真是一种浪费,我看,做女奴倒是很合适。”

    虽然有下人在身边,但夜凉仍旧是肆无忌惮得羞辱她。他就是要折磨她,欺负她,他要让夜凌也知道,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剥夺是什么滋味!他要把他给自己的屈辱,全部还回去,当然有朝一日,他会还的干干净净!

    家里的丫鬟们听到夜凉这句话,忍不住看了看跪在一边替他穿鞋的萦烟。她也不过是按照北冥国皇室的礼法行动而已,不过主子向来宽容,对她们也极少像别的王爷那样随意的霸占,所以忽然这样对萦烟,她们反倒有些意外。

    “怎么不回答,是不愿意吗?不过也是,伺候本王,怎么也比不上在花满楼,到处都有男人围着你转,是不是?”

    强硬得扳起她的下颌,他让她与自己对视。然而那一双眼睛,却垂着,留给他的只有纤细密集的睫毛和白皙的眼睑。

    她不敢看他,哪怕被他剥夺她也不会怨恨他,可是他眼里的仇恨那么深刻,仿佛没看一下,都会深深得刺进心里,那种疼,才是最痛的。

    “不回答,那么好,本王立刻送你回去!”

    夜凉容不得她有半点的不从,站起来立刻要叫车。萦烟惊愣了一下,从地上爬着站起来跪到他身边,身体,仍旧在颤抖。

    “我,我愿意,我愿意。”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萦烟的身子跟着飞出去,撞在门上,伴着那一下,唇间立刻渗出了血迹,她只觉得后背生疼,胸闷,每次呼吸,都只有血腥味道。

    “看来你的规矩确实需要好好学习!把她带给周嬷嬷,让她给我好好的教,否则,就做一辈子粗使嬷嬷吧!”

    夜凉朗声命令,抬脚出去了。留下萦烟看着他的背影,除了颤抖的身体,就是心里的无限伤痛。他,真的这么恨她。

    那几个丫鬟愣愣得站在地下,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对待这个坐在地上,嘴唇挂着血的,刚刚还是太子妃,现在却变成了家里比她们还低贱的卖身女奴的女人。

    太子爷平日里连重话也不对她们说一句,跟别提动手打人了,可今天这下手,却重的好像要打死她一样。

    “都发什么呆,都不想要命了是不是,没听到太子让你们把她带给周嬷嬷!”

    外面的嬷嬷却是见过阵势的,她们其中大多是太子的教养嬷嬷,从小看到大,经历了无数的宫廷变迁,别说是这样的打一个女人,就是莫名奇妙的死了个妃子,或者昨天还大红大紫,今天就变成阶下囚的,都见多了。

    见小丫鬟们仍旧吓得不知如何反映,嬷嬷们冲进来,一人提一个胳膊,强硬得把萦烟扯起来了。

    “快走吧,太子妃,别让我们几个拖着你,好歹是细皮嫩肉的,别磨坏了。指不定哪天太子爷想起来,你还有活路。”

    嬷嬷看着她能够自己站起来,放开她在她身后变着强调说道。她们这话虽然难听,但绝不惹人。

    她们伺候过的人多的是,总有个无缘无故的成了冤魂,或者熬过来的,再被皇帝垂青,想起她们的话,也绝没有责备的道理。

    萦烟没有想这么多,她甚至没有想夜凉为什么要把她交给周嬷嬷,为什么要让她‘好好的教’,这分明是要给她权利,让她能够任意得欺辱她。她只是觉得痛,心底深深的痛着,因为,他那么恨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子宫之大,大到她站在里面都会迷失了方向。所以到了那处荒落的院子,她甚至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样的地方。站在门口未及向里看一眼,就被猛地推进去,好在站的稳。

    周嬷嬷不知何时战战兢兢得跪在那些人面前,手里抓着把刷子。萦烟闻到了有些刺鼻的味道,细看,才知道都是些马桶。

    “太子爷说了,好好的调教,调教好了,你照旧做你的教养嬷嬷,调教不好,就一辈子在这里刷马桶吧!”

    说完,门碰得一声关上,震得门里掉下来许多灰尘,把周嬷嬷的脸也染成了灰色。然而她看着她的眼睛,却那么亮的可怕,好像狼看到食物一样。

    “哼哼,太子妃,太子妃也有今天。好好,调教,我好好的调教你,也让你知道知道,这宫里的规矩!”

    说着,手里那把扫帚猛地摔倒萦烟身上,伴着臭味,又是狠狠的几下,带着水,每下都在她身上留下了红肿的印记,萦烟哪里顾得上问为什么,只是不停得跑,直到跑到连力气也没有,跌坐在地上。

    洗了整整一夜的马桶,萦烟已经觉察不到臭的味道,只是觉得浑身都困痛。原本的,被夜凉那样的折磨了几个时辰,挨了打,就被扔到这里洗马桶到凌晨,哪里是她这样的女人能够承受的。

    况且萦烟虽然是受过许多苦的,可自从跳舞成了花满楼的头牌,就连青楼的老鸨都要让她三分,平日里过的再不好,却没有这样苦的。故而此时身体已经明显的体力不支,靠在廊柱上,昏昏然得睡去了。

    兜头的冷水扑过来,萦烟慌忙的睁开眼睛,以为是下了雨,才看到周嬷嬷叉着腰站在她面前,手里一只水盆。

    “想睡死?没那么容易,起来!把马桶卸下来,洗干净的装上车!”

    周嬷嬷在这里被关了一个多月,总算也领教到了太子的厉害。原本还仗着自己是皇后派来的,想要大展一番身手,给这里的嬷嬷丫鬟们瞧瞧。却被太子一声令下扔到这地方洗马桶,洗不好,就要被撵到荒凉之地去。

    此时听说有了翻身的机会,自然是抓住了不肯放。调教这词语,无论宫里还是宫外,都是一样的,她一定要作出个样子让太子爷高兴。也好脱离这地方,哪怕是回老家养老去,也比在这儿好。

    萦烟愣了片刻,却到底不敢怠慢,支着身子到那堆马桶边上,用力提起两个,放到了门外的那辆车子上。好在因为是太子的命令,周嬷嬷也不敢怠慢,两个人搬着,除了有些头晕,萦烟到底还是撑下来了。

    “这宫里的规矩呢,其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说白了,主子要看你顺眼,你就怎样也顺眼,主子看你不顺眼,就是一丁点的错误,也能让你身首异处。不过,也要看你跟着的主子是谁。”

    萦烟洗着马桶,周嬷嬷在旁边坐着,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包瓜子,嗑得啪啪响。萦烟约莫得只能听到这声音,对她的话却只能听到一半句,并不大清楚。

    “就说太子爷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可偏偏不是皇后的亲儿子,皇上是怎么看也不顺眼,这一家子下人,也就跟着倒霉。再看看凌王府,别说是王妃王爷多好,就是家里普通的一个下人,也比太子府有面子。”

    周嬷嬷仍旧在说着,萦烟的手却已经不听使唤。肚子已经不再咕嘟得叫了,因为她早已不再知道饥饿的滋味。唯一留存下的一点意识,只能用来洗马桶,因为她知道不洗,就要挨打。

    “嗯,咳咳。”

    刚刚想到这里,背后忽然鞭打似的疼,周嬷嬷手里挥舞着那把扫帚,几乎是疯狂得抽打着她的身体,全然不顾她几乎栽倒在脏水里。

    “死丫头,我跟你说话,你当我放屁呢!我告诉你,别不听,将来有你好受的。马桶都给我洗干净,洗的不干净,今天也别想吃饭!”

    说完这句话,扫帚在她头上飞过,落在了对面的墙上掉下来。萦烟的胳膊已经浸泡在冷冷的脏水中,靠近,就是恶心的臭味。好不容易爬起来,马桶却不配合得当当落进水里,有些还漂浮着,有些已经沉下去了。

    “死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给我下去捡起来!”

    周嬷嬷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洗干净的马桶全部下了脏水,恨的牙痒痒,也顾不上她的命,竟一把将她推进了水里。

    恶心得臭味铺面而来,顿时头晕脑胀得想吐,然而却狠狠得喝了几口脏水,五脏六腑更加绞痛起来,跟着便是更加恶心得滋味,几乎把呼吸也抑制住了。

    她拼命得伸着手和腿,企图能够抓住什么或者踏住什么,却根本没有。只有一片白光在眼前,渐渐的越来越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娘娘,娘娘醒醒?可不能睡过去,醒不来的,不能睡啊!”

    萦烟觉得胳膊被什么人摇着,好容易得醒来,睁开眼睛许久,才看清眼前有个小小的丫头,生的灵巧可人。

    “总算是醒了,可亏了宋管家,否则真不知道娘娘会怎样呢!”

    那个小丫头见萦烟醒了,对旁边的那个丫头说着话,才把萦烟扶起来。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几口脏水吐出来,伴着因为恶心吐出的东西,都到另外那个丫头端着的盆里了。萦烟喘了口气,闻到,有些面红了。

    “谢,谢谢你们。”

    看着那个小丫头高兴得递来一杯热水,萦烟忙说道。跌进那种地方,吐出的水怎么能干净,又干呕了几口,端着盆的丫头肯定心里不舒服吧。

    “娘娘说笑我们呢!我们都是小丫鬟,伺候娘娘是本份,况且救娘娘的也不是我们,是宋管家。他跳进里面把娘娘捞出来,又送到这里,还请了太医,让我们给娘娘洗澡,换衣服,真真的是个好人!”

    小丫头话挺多,尤其见萦烟醒来,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便如蹦豆子似的说了许多。笑盈盈的脸上,还有着孩子般的童真。

    萦烟跟着她勉强的笑了笑,虽然明显的洗过澡,但似乎仍旧被那股恶心的味道淹没着,所以她仍旧想吐,更别提端到眼前的那碗药了。

    但她还是接过那碗药,闭上眼睛吞下去了,然而刚刚进了肚子,就开始恶心,一口药,伴着血丝出来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钰儿,把药端下去,从此再不用给她喝了!”

    夜凉从门外进来,看着她不断得对着盆咳嗽,把胃里的药悉数得吐干净,不禁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自己的丫鬟伺候她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居然把药吐出来,不要以为发生了一点意外,她的命运就会改变。

    萦烟几乎是惊恐得看着夜凉,手里的药碗抖了一下,轻轻得放回了那个叫做钰儿的小丫头手里。然后身体,跟着缩在了一起。

    然而钰儿并没有动,旁边还放着一只锅,宋管家说过,这药第一次下去,她一定要吐出来,非要如此得吐上三五次,才能好。所以用了一只锅来煎药,可太子竟然不让她吐,这怎么能行?

    “太子,宋管家说,这药喝下去定然不舒服,要吐三五次,洗干净肚子里的脏东西才行。所以,所以娘娘。”

    钰儿大着胆子说,也实在是仗着她伺候了太子两年,而他也素来宽容。否则换了别的娘娘,给她是个胆子也不敢说。

    夜凉看了她一眼,显然觉得她是在替萦烟说话。因那种药一般人是用不到的,所以他着实是第一次见宋煜如此的用药。

    “那么既然如此,本王再给她个机会,把剩下的全喝下去。否则,现在就回去继续洗马桶!”他冷冷的说完,干脆坐在那里,要看着她喝药。

    萦烟愣了片刻,微微得抬起眼皮看到夜凉的表情,便闪烁得继续垂下去了。他,原来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不过,仍旧是个很好的人,误会也会承认,而且对她这样的人的性命,也并不忽视。

    钰儿只好倒了药,让萦烟继续喝下去。果然刚刚到胃里,便一阵的难受,另外的丫头立刻端着盆过来,让她吐干净了。

    不敢再怠慢下去,喝了口水,萦烟自己接过盆,把药一次次的喝下去,尽量避着夜凉吐干净,直到第五次,已经吐出了血。

    “娘娘!”

    好在端盆的小丫头机灵端住了她手里几乎要栽倒得盆,然而萦烟已经倒在床上晕过去了。任是什么人,饿了三天,再被这样的折腾,也受不了的。

    “怎么回事,不是要吐干净吗?怎么吐成这样?”

    夜凉站起来匆匆到她身边,抱起萦烟,她脸色苍白,唇也成了青色的,冰凉的手没有丝毫的温度,似乎要死了一样。

    “钰儿,还不快去找宋管家过来!”

    看着钰儿也被吓呆了,他忙命令道,一边掐着萦烟的人中想让她醒来,一边又不断得搓着她的手,希望她的体温有所回升。

    钰儿发愣着几秒钟,仿佛终于听懂了,匆匆得跑出去,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宋煜老弱的身体已经跟在她身后进来了,驼着背,行动哪怕是着急,也极其缓慢。进屋,在门口喘了许久气,才费力的进来。

    “谁让你们给她这样喝?太医说了,这药猛,钰儿,我交代你让她喝上三碗就不许喝了。你看看,一锅都下去了,能不晕吗?”

    宋煜苍老的声音道,哆哆嗦嗦得拉起萦烟的胳膊看了看,开了副方子,让钰儿拿到下下房里紧急得煮开了。又让端盆的丫头拿来一些水和薄荷,给萦烟灌下去,在脑门上拍了一点,几秒钟之后,她便醒过来了。

    “这样就醒了,可不能再喝了,我看看吐出来的?”

    老管家看萦烟已经醒过来,站起来蹒跚得到门口,看了看吐出来的东西。摇了摇头。这女人有些症疾,应是幼年留下来的,故而遭了罪就要引起来。

    掉进洗马桶的池子里,本来已经够受的了,偏偏是虚弱的身子,再这样不停得吐,难怪突出血来。

    “娘娘不能再吐了,就是不舒服也要吃点东西。娘娘这病就是体虚引起的,好好休息上几日,服用滋补的药物,半月也差不多了。”

    说完,宋管家对夜凉行了礼,转身仍旧蹒跚的出去了。夜凉张着嘴原本要再问一些,愣是没有说出来,只好回头。

    萦烟却缩在他怀里,额头是通红的,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涨红的脸,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然把这个女人抱在了怀里,难怪她这副表情。不禁冷笑,一个青楼的女人,居然也会因为男人的拥抱脸红?

    然而他刚刚离开,她便忍不住对着床的里面咳嗽起来,手无助得在床边抓着什么,夜凉一时心急,抽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待她回头的时候,雪白的手绢上早已沾了血丝,被团在她手里,却也看的清楚。

    “本王的怀里很舒服吧?”

    看着她羞涩得把手绢团在手里,在他怀里低着头,甚至嘴角挂着微微得笑容,夜凉心底一阵难忍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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