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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很冷静，冷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我是你男朋友。我们要订婚，我们还要结婚，我们要在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为什么？”他想，面对胡小妖自己仅存的那点骄傲，只能支撑着他说出这句退让妥协的话，如果眼前的女人再不知好歹……

    胡小妖看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未曾发出。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是胡小妖的。

    而她，不是胡小妖。

    于是，默默摇头。

    “他可以？”胸口的起伏频率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变得恐怖。他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忍得浑身都开始发颤。

    胡小妖知道，他说的是莫城。

    是的，只有他可以。这是千百年来的经验和教训。

    曾经，她以为自己侵入了别人的身体，完成了她们的遗愿彻底替代了她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可以真正的成为这些人了。

    但事实证明，她很可笑。

    有些事并不是忘了，只是不愿再提，只是被放在记忆深处。若要挖掘，她一定会遍体鳞伤。

    还记得，曾经的她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么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份用尽一切办法隐瞒。

    那个时候，她以为那些男人是深爱着她，她的灵魂。

    结果，当她是狐妖的传闻一出，当她被人抓住妖尾，她将面临刀山火海，冷箭相向。

    她是狐妖，仿佛犯了天大的错。全天下的人都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她不明白人间怎么流传了那么多关于狐妖的恐怖传言，她只知道当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些曾经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全都变了样。

    她是妖怪，她狐媚惑主，她处心积虑陷害忠良。

    她红颜祸水，必须除掉，必须万劫不覆，永不翻身。

    谁说爱人就该爱她的灵魂？

    在世人眼中，她披着美丽的皮囊，而皮囊之下隐藏着一具丑陋无比的灵魂。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漂亮的皮囊，而去选择那不堪的灵魂？

    面对这个说法，她无言以对。因为古往今来……确实从未有人选择她的灵魂。

    或许，那真的丑陋不堪吧。

    每一世，当她投入了感情，当她的身份被揭穿，她的死亡总是那么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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