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山给你,要么?-《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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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仍旧是清晰清脆的,听起来和夜凉的年纪差不了太多,此时那双靴子似乎也成了暴露身份的东西,看起来干净健挺。

    “煜,我记得你对我说过,天下美人,我只能选择一个,除非那美人是能控制天下的,那我就要学会控制美人。可如今,你似乎违背了自己的话。况且,你知道,那女人是我的,我有权利处置。”

    夜凉干脆坐起来了。他不懂平日里冷漠的如同冰霜一样的心怎么会为了个青楼的舞姬而甘愿用血祭奠。他更不懂,那个女人究竟有何等的魅力,能够让一个野心勃勃,把天下女人都视作草芥的男人亲自救她?

    “这话是我说的。可是当时,夜凉,你看到过她的眼睛吗?或者,你真该听听她那时候的声音,她居然在叫你,叫你救她,这真可笑。”

    宋煜的声音,有些莫名的闪烁。他并不想爱上任何女人,可那时那刻,她无助而倔强的眼神,她绝望而痛苦的喊叫,她几乎和所有死在夜凉手里的女人完全一样的表现,却居然让他觉得慌张了。

    他记得她的眼睛,那双在被折磨,在朦胧的月色中依然明亮的眼睛,再被侵犯的时候,却那样的高贵,也那样的孤独无助。

    他没办法看着这样如同月一样的女人被侵犯,所以下手救了她,让她免于被羞辱的命运,可是他也知道,这必然让夜凉心存不满。因为对于这个女人,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在乎。

    “煜,谢谢你的回答,不过你说过,她是我的女人,既然如此说了,我希望以后她的事情,最好我亲自动手。”

    夜凉听到那里,不舒服的感觉却更加明显了。她明明是个普通不过的舞姬,低贱不过的青楼女子,却居然让他们讨论着她!

    宋煜站起来出去了,他不需要回答夜凉,他也已经明了了他的意思。宋煜不会和夜凉争夺任何的东西,无论江山还是女人,因为宋煜也是属于夜凉的,从他在虎口中夺下他生命的那刻开始。

    秋日的夜里,月色总是朦胧的,仿佛永远都是挂着满面的泪痕,凄凉得照着落叶和残花,哀悼着地上所有的亡魂。

    然而朦胧的月仍旧可以把湖光照的明亮,尤其是太子宫的湖,据说是仅仅次于皇宫御花园的湖水,清澈透明,广阔博大,波光粼粼的,终日浮动着。此时有月色、有亭台楼阁映在其中,湖里也是一番美景。

    白色的魅影在湖水里缓缓的飘动着,风吹过湖面,影子摇曳着飘零的身姿,绰约,却冷凄,仿佛每一点的波光都变成了泪珠儿,滚动着,在光滑的湖面和脸上滚动着,风吹,掉落,溅起片片水花。

    一抹真实的白色坠落在湖中,白色的影子停下来,在手帕坠落的地方,朝着湖中看着,隐隐有游鱼游过,好奇得围观着这带着香味的东西,然后渐渐的随着手帕沉下去,那些鱼儿也跟着沉下去了。

    这让人很容易联想起某些俗气的词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萦烟在桥边,静静的坐下了。她想得不是这些词语,而是一长段的画面和回忆,而是一长串的重叠的句子,而是一生中最后的期盼。

    不祥之人,据说,太美的女人不祥。萦烟并不认为自己美到那样的地步,然而她却是这样的人。她的出生带来了父母的失踪直至死亡,她的存在带走了花满楼昔日的繁华,她的到来带来了夜凉与死亡的擦肩而过。

    萦烟已经想不到自己之于这个世界还有任何的意义。她只有死了,用死来救赎对父母的伤,用死来救赎对夜凉的害,用死,来救赎给钰儿的痛。可如今,真的要死了,却为何有那么多的不舍?

    她想是因为爱吧,然而想到这个词语,她却开始自嘲。大家闺秀之中,哪个女子能想到爱这个词语?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从舞蹈剧目中听说了太多的爱情故事,才会把它用到自己的生活里。

    可那也不过是种单相思罢了。夜凉曾经的温柔,给予的是他心目中圣洁的公主,而她爱上他,却只因为他眼神里温柔的真诚,因为他眼睛里不是给自己的爱。她那时想如此爱一个女人的男人,又如此拥有帝王之气,一统山河之概的男人,会是多么的优秀。可她真不该奢望,这样的男人,会对自己有爱。她不配。

    走过了桥,湖岸上的石头是湿冷的。萦烟全然没什么感觉,她坐在上面,一双脚已经浸湿在水里,秋日的水,已经有些冷了。可她仍旧仿佛木头人一样得坐着,似乎等待着什么人的命令,然后选择死还是活着。

    孟婆,孟婆,不要给我喝下忘情的汤。我愿用我的一生,等待爱我的男子。孟婆,孟婆,不要给我喝下忘情的汤,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要在三生石畔,等待与他轮回,哪怕,哪怕九世轮回的煎熬,我也愿意。

    她想起曾经唱过的这首歌,然后那白色的影子轻轻的舞动,湖水里响起清澈的声音,影子与真实的主人,在湖水里合在一起,慢慢的,像那块湿透的手帕一样下沉,在萦烟的身体里,灌满了干净的水。

    “太子,紫兰嫁进太子宫以来,也常常四处的游玩,却从来没见过这等地方,竟如同仙境一般,真不知太子宫里还有多少的美景,妾身未及欣赏。”

    紫兰伴在夜凉身边,陪着他在初秋的深夜里游园,虽然心里觉得这地方明明阴气森森的,却必须说点好话出来。

    夜凉并没有回应,而是漠然的走着。他来散步本来是谁也不愿意带着的,可偏偏刚出门紫兰就迎接上来,他也懒于拒绝,干脆就带着她来了。温香软玉的抱在怀里,在初冷的时节看月色,也是种美事。

    原本只是缓缓的行着,走到湖边却觉得应该向湖的岸边看看,然而这一看,却着实吓了他一跳,那里竟然有个朦胧的白影,坐在湖边,仿佛是从湖中飘起的烟雾,又仿佛是月宫里下来的嫦娥。他不禁想,难怪今夜的月色,那般的寂寞。

    “啊!太,太子,快快,保护太子,去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紫兰显然被惊吓到了,却并不敢高声说话,再加上恐惧的作用,声音不断发抖着指着那远远的身影。

    然而夜凉的手一摆,阻止了这些人的动作。虽然离得极远,然而他还是看出那身影了,不是别人,正是萦烟。只是此时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裙,再加上仍旧是苍白的面色,被朦胧的月光照着,看似透明一般。

    忽然那身影向下一沉,待到夜凉反映过来之时,白色的衣裙已经在湖面上飘扬起来,伴着溅起的水花,仿佛白色莲花骤然盛开,异常诡异的曼妙与纯洁。夜凉脚底不稳,竟然几乎摔倒。

    他猛地拨开眼前的人群冲出去,跳过桥栏杆直接到达对面岸上的石头,再三步并作两步得跨高低不平的各样假山,绕过藤蔓的树,冲到了那团白色影子坠落的地方。此时花朵已经骤然败落,四处飘零。

    顾不得秋季夜冷,褪下身上不多的衣衫跳进水里,那团身影仍旧在向下沉着,夜凉的水性素来好,捞了几次也才抓住衣服,顺着衣服的力道将萦烟抱在怀里,才终于松了口气,游到岸边。

    早已有赶来的下人将她们团团围住,拉上来二人,夜凉也顾不得穿衣,将萦烟平放在地上用力按压着她的胸脯,却几乎毫无反映,无奈,只得用唇对著她的唇用力的吸几口,猛地吐出几口水,人也有了意识。

    夜凉这才松一口气,接过紫兰递来的披肩,蹲在地上看着萦烟慢慢的把喝进肚子里的水全部都吐出来,看着她在月光下依然清晰的淡粉的眼皮微微睁开,看着她朦胧的眼神里,渐渐把自己照的清楚。

    “太,太子。”

    那眼神轻轻的一闪,竟然笑出来了。然而她却忽然又哭了,为何,为何连死都不能!可又是为何,他竟然亲自来救自己?

    “女人,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除非我让你死,否则你没有资格,听懂了吗?”

    夜凉却笑不出来,他猛地把她抱起来在怀里,有点想要捏碎她的冲动,这个傻女人,再可恨,他也绝不会让她死!

    萦烟的身子,不知为何得震了一下。笑着沉到了无边的黑暗里。

    一阵风吹过,夜凉才从她那过于美丽的笑容中挣脱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从身上扯下披肩裹住她仍旧冰冷的身子,身后,便有人又把他的衣服披上了。抱起了萦烟,夜凉忽然不知道该把她送到哪里了。

    “娘娘,娘娘,萦烟娘娘!娘娘,你在哪儿啊,娘娘!”

    伴着哭声,钰儿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更加凄冷了,紫兰莫名的觉得浑身冷的发抖,这几个人到底怎么了,居然一个比一个让人觉得冷。

    “让钰儿过来。”

    夜凉的声音仿佛经过了许多时日一样,带着些沧桑的令人猜测。然而此时却没有人敢于猜测,她们想的,都是夜凉究竟宠幸谁。除了爱,他们实在想不到哪个理由可以让拥有着九五之尊的夜凉,去救一个落水的奴隶。

    有嬷嬷去找到钰儿,不到一会儿,就见她小小的身影穿过假山扑倒在夜凉的怀里,更准确的说,是扑倒在萦烟身上。

    “娘娘,我的好娘娘,你,你怎么这么傻啊,再怎么样,也不能自杀啊娘娘!”

    钰儿看着,就开始大声的哭。她看到萦烟身上白色的衣裙,以为她已经自杀了,以为她已经死了,忽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作了那么多对她冷漠的事情。忽然觉得冤屈,冤屈她害了夜凉。

    “钰儿,别哭了,她没死。去让人打热水送到书房里,一会儿给她洗洗澡。还有本王教过你多少次,不许再叫娘娘了。”

    夜凉听似教训钰儿,实则是在安慰她。他想到底这太子宫里有个不势力的人,愿意为一个没用的女人哭。又觉得若是安慰的太紧,反倒容易让底下这些人对她不满,便只好这样说道。

    好在钰儿是懂事的,她听到夜凉这样说,也理解了几分。忙让两个粗使的嬷嬷去茶房准备水,自己则跑回书房里去,准备给萦烟洗澡了。

    “太子,姐姐怕是也受了伤,毕竟我们都是女人,上药方便些,不如我也跟着去吧。姐姐这番如此,紫兰心里,也不好受。”

    夜凉已然抱着萦烟匆匆的走,紫兰慌张得跟上去如此说道。但随即她觉得自己太过慌张了,竟然口不择言,此时夜凉的心里全是那个小贱人,哪里还能看得见自己,恐怕自己越是如此,他才越不高兴。

    果然夜凉有些不满意,只回应了一句不必,便抱着萦烟回了书房。然而他没工夫想那么多,紧急得替她暖身洗澡,安排着她睡下了。

    “太子,今晚谢谢你救了娘娘,如果娘娘真的死了,钰儿,钰儿一定要愧疚死的!”

    钰儿看着萦烟已经睡下了,才坐在旁边对夜凉说,一边说着,泪也下来了,一双手在脸上不断的抹着。她是真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那样对她,或许她不会死呢?

    “钰儿,本王救她,不是因为她无罪,而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还不能死。所以本王也希望,在没查清楚之前,你也保持距离。”

    夜凉此时却已然恢复了冷漠,他搞不懂自己为何竟然会救她,可是他却知道,她身上定然背负着某个惊天的秘密,虽然,他还不清楚。

    钰儿看着夜凉,那双单纯的眼睛里,全是迷茫的不解。

    那以后的日子里,萦烟却不再对钰儿说话了。每每钰儿走近,只要她醒着,就会尽力撑着坐起来,钰儿走了,她也傻傻得看着她的背影,泪偶尔会在眼眶里打转几圈,被她生硬得咽下去。

    有时泪水里和着饭菜,有时是汤药。钰儿仍旧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生活,只是从来不与她说话,也不看她。

    萦烟不敢再有丝毫的奢求,凡是钰儿送来的东西,无论是凉了的药还是粗劣的食物,她一概不拒绝。甚至以为这样钰儿就会有几分高兴,那脸上不再是不符合年龄的凝重。可她并不知道,她越是如此,钰儿的心,就越痛。

    钰儿还是个孩子,是个爱憎分明的孩子,可是到了萦烟这里,她从前的那些判断却全部没有了作用。

    她知道萦烟几乎害死了夜凉,而且她也亲口承认了,可她看到她的眼神和行为,却那么的小心甚至有些卑怯,觉得她仍旧是那个她,和自己一样天真单纯的愿意做任何为了夜凉好的事情。但是想起夜凉的话,钰儿又觉得不该理她。

    萦烟的身体,仍旧是恢复了。钰儿无论怎样,都不会看着她总是主动去喝自己忘记收而凉了的汤药,不会让她吃嬷嬷送来没有经过她检验的那些食物。她觉得就算她是个罪人,此时也是个病人。

    夜凉也只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钰儿被召回去了,走的时候钰儿仍旧是复杂的,她看着萦烟仍旧是虚弱的身体,便担心,可能离开她看着她是胆怯的眼神,却又觉得解脱。听说她被分到了茶房,觉得以后不会常常的见了,又那么不舍。

    然而钰儿毕竟是个孩子,她在太子宫的人气显然要比萦烟高出不知多少,就连夜凉的侍妾都要讨好她,离开了萦烟,有的是人想和她做朋友,渐渐的,这些事也只是在夜里或者寂寞的时候会想起。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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