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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说是战斗，其实是一场单方面的射箭比赛。这种能见度下，要想射中跳入水中的敌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士兵们射了几箭，意识到徒劳无功之后便不再浪费力气，三三两两的愣在了船头。

    夏大人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而在冰冷的水下，石云帆一行屏着呼吸潜泳了一段时间，才在远离那艘船的地方浮了起来。万幸的是，他们中所有人都会游泳，不幸的是，郭靖的药力影响正越来越大，他现在几乎在用自己九成的内力逼毒，在搏斗能力上已经接近了普通人。

    石云帆大概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现他们置身于汉水之中，周围都是大宋的水军，有些船来自襄阳，更多的来自夏贵。这些船在夜色中变成了黝黑的巨大影子，把水面映的影影绰绰。

    “跟我来，我知道怎么走！”

    黄蓉说了一声，当先游了起来。她记忆力好脑子也好，记住这些船的名字和位置并不难。而石云帆、安妮惠则完全不懂如何辨别方向，区分敌我。至于赵一龙，他的生存能力面对这种挑战也有些缩手。于是大家分外默契的，照着黄蓉的指示，继续前进了起来。

    在夜色中的水面上，一行人游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了一艘属于襄阳的战船，依靠解药帮助摆脱了软骨散影响的试炼者们当先上船，找到了船上的军官，才算是把郭靖黄蓉救了上来。

    那军官看郭靖竟然莫名其妙受了伤，自是十分惊慌，石云帆安抚了一下，让他送他们送回旗舰，把已经彻底失去移动能力的郭靖安置下来，才来到郭靖的指挥室，和郭破虏、郭襄还有黄蓉一起商量起下一步的对策来。

    “你们当时决定放弃襄阳的时候，没想过朝廷的反应么？”石云帆对这一点有些不解。要说郭靖性格耿直，想不到朝廷会把丢掉襄阳的所有责任都怪在他身上，也还说得过去。但是黄蓉可是一向以聪明伶俐著称，难道就对朝廷没有一点戒备之心么？

    “我们毕竟是江湖人士，对朝廷的无耻还不够了解”，黄蓉也有些自责，这件事确实是她的责任，撤退襄阳之前，她想到了所有方面，就是没想到朝廷会把丢失襄阳的罪怪到他们头上。在黄蓉看来，背叛朝廷的是吕文焕，丢了樊城的是鞑子的新式投石机，襄阳已经是必丢之势。她和靖哥哥及时撤退，不仅帮助朝廷救下了五万精兵强将，还阻止了吕文焕带队投敌，怎么看都应该大赏才对。她又怎么想得到朝廷会卸磨杀驴，夏贵也翻脸不认人，差点把她和郭靖给一锅端了呢？

    “这也没办法，江湖的规矩和朝廷的规矩不一样，黄蓉姐姐不了解也是正常。不过幸好那个夏贵起事仓促，筹划不足，给了我们逃生的机会，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石生你还是不要太苛责便是。”安妮惠安慰道。

    “但是害死了金兄弟，这真是我们的过错”，黄蓉的情绪仍然有些低落。郭襄见状，走过去靠在母亲背后，帮她捏起肩膀，柔声细语的说道：“只要活着变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娘亲你也不要太过自责，毕竟朝廷的无耻远我们的想象。”

    “不知几位下一步有何打算？”赵一龙插话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黄蓉抬起头，一向聪明的她脸上难得有几分犹豫，要是只有她们一家，那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但是现在他们身边还有五万襄阳守军，这些人跟了他们五年，对他们早已死心塌地。如果放弃他们，先不说黄蓉自己心里会怎么想，单说朝廷，就不会给这五万人好下场。

    可如果不放弃这五万人，那黄蓉就要好好想想如何安置。江湖虽大，可也没有哪个门派可以安置五万人的士兵。而且她和郭靖都不是名正言顺的统帅，也没有朝廷册封，如果真的带着这五万人走了，那就是谋逆造反的大罪，郭靖积累的一世英名，可能就毁于一旦了。

    “我，我不知道。”

    黄蓉想了一阵，还是想不到方法，竟然难得的露出了求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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