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画子-《千紫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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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生气道:“你是说那时,两人在凉亭里是私相传授,而你故意说这个人无理取闹,欺负姑娘?”

    湘树点点头:“是。老夫人,奴婢欺骗了您。”

    “湘树,你知道欺上瞒下,是什么罪过吗”荣姑姑惊醒她。

    湘树向五公主叩了头:“奴婢让五公主失望了。奴婢该死,的确隐瞒了这件事。”

    一旁的朱璧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湘树说完,朱璧喜出望外道:“我说呢,原来七妹是这种人。从前真是小瞧了她的手腕。湘树,你平日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被你们姑娘欺负,才不敢说实话的?”

    “长乐亭主,奴婢没有——”湘树故意不说下去。

    欲言又止,更令人疑心朱璧说的是事实。

    朱璺冷眼盯着她:“没有什么?”

    湘树咽了口水:“姑娘,您明知故问。湘树不敢说。”

    “呵,你都说了这么多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赶快说吧。是我责打你了还是威胁你了?”朱璺不耐烦地道,“要不然,就是你受人威胁,故意栽赃陷害我,所以不敢说。”

    前者还是后者,湘树必须做个选择。

    湘树被逼道:“是姑娘逼着我说的。湘树只好说了。”

    湘树说着掀开袖子,露出一截乌青的手臂:“这是姑娘打的。奴婢劝姑娘不要把与吴公子联系,姑娘就打了奴婢,说奴婢多管闲事,奴婢想着这件事说出来为姑娘好,只好向老夫人认错。先前是我瞒了老夫人。”

    看着湘树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所有的人都被惊到了。

    朱璺蹙眉看着她的伤。

    这个湘树果然够狠,对自己如此狠,就是为了害她。

    她扪心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湘树的事,为何湘树要这样对待自己?

    湘树垂下目光,避开她的视线。

    朱璺轻叹口气。

    五公主看着她身上的旧伤与新伤,惊愕不已。

    “你身上的伤真得是宜安所为?”

    湘树欲言又止。

    朱璧帮她说话道:“荣姑姑,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湘树是她的婢子,这伤自然是她所为。您瞧,这婢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被七妹打怕了,才不敢说。她现在是不要命了,才把这件事抖落出来。”

    湘树这痛哭道:“七姑娘饶命!”

    好像见了鬼一样的惊惧。

    朱璺看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

    朱璧就得意地笑道:“妹妹,你不仅欺骗老夫人,而且还责打下人,我瞧这些伤口都是掐伤的,没有破皮露伤口,也不用敷药,你是算准了这样省事,才敢为所欲为地欺负府里的下人吧。”

    朱璺眨眨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一圈,道:“六姐,你怎么知道这伤是掐出来的?难道你常常做这种体罚下人的事,所以才这么有经验吗?”

    朱璧脸微红,被说中秘密一样的目光躲闪,她急道:“分明是你体罚下人,我猜测的,你竟然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老夫人,您瞧瞧她,错了不认,还是怪别人!”

    郭夫人表现出淡然的样子,安慰朱璧:“长乐,是非老夫人自有分辨,你不用多说什么。清者自清。”

    “母亲说的是。清者自清。我就不信,你这么多丑事被揭出来,还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郭夫人母亲仿佛与这件事无关,她们只是个看客。

    朱璺也道:“清者自清。这句话也是我要说的。轮不到六姐编派。”

    朱璧气结。

    正想同她辩解,她的胳膊被郭夫人拉住。

    朱璧回过头就看见她母亲正冲着她淡淡地摇头,示意她别再多说什么。

    她到嘴边的话才硬生生地吞回肚里。

    但是被一个庶女回呛不声,她心里很不平衡,她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这时吴大娘忙给老夫人叩头道:“婢妇的养子自知身份低微,实在高攀不起宜安乡主,还望老夫人见谅。看在他已经认错的份上,饶恕他一回,放他离开吧。婢妇誓,从此再也不让他踏进王府半步。”

    老夫人若有所思。

    她犀利的目光落在吴刚身上,那吴刚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认罚的样子,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不管这画是湘树给的,还是宜安给的,这副画都是出自宜安之手。

    这个事实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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