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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赵祯的脸色因为回忆而越发显得苍白，略显单薄的身体在我环绕的手臂之中不停地颤抖！“官家，别再说了！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忘了吧。”

    赵祯脸上温和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朕也不想去回忆这些令人不痛快的往事，但看到今天这样的情况，由不得朕不想起以前父皇卧病在床时的情景。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朕一直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狠心，即使有那样的疑虑，可朕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狠得下心说杀就杀？朕当年什么都没做过不是么？直到今天，丽华抱着她的养子，逼朕给他个储君的名分的时候，朕才明白，父皇当时的感受，本来身在帝王家，就注定拥有不了寻常人家所拥有的亲情、友情，身为皇帝就更是如此，除了权力，就什么都没了。可现在，就连这唯一仅有的东西都要失去了，湘儿……”

    赵祯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拉住我的手，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朕膝下没有子嗣，丽华抱养还是个婴儿的宗实，为的就是以太后之尊掌控朝政，就像当年的大娘娘一样！而你却一无所有！朕真的很担心，如果朕就这么去了，你该怎么办？你今后的生活定然会很清苦吧……”

    我愣了愣，随即强打精神地笑了起来：“官家若是担心臣妾，那就快些好起来，只要有您在，臣妾不就有了依靠么？”

    “可是……万一朕好不了了呢？”

    朦胧中，一股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我看着赵祯的眼睛，想了很多。

    从大婚时的欣喜，到离宫时的凄凉，最后再到为了替白玉堂报仇而决定重回宫闱，执掌权柄。一切的一切，都犹如走马灯似地在我眼前闪过，我很清楚如果赵祯不在了，我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将失去，无论是准备谋朝篡位的赵元俨，还是处心积虑想要垂帘听政的曹皇后都容不下我，赵祯一死，我也很有可能会被他们以极其凄惨的方式害死，即使我能保住性命逃出宫去，也没有机会再实现为白皮老鼠报仇的心愿了，说不定还会连累那帮挂名的家人。还不如……

    天人交战之后，我带着一种极其复杂地心情，一半真心一半做戏，用坚定地眼神和漫不经心的口气回答赵祯道：“恕臣妾无礼，如果官家驭龙宾天了，就让臣妾为您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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